如何说这场雨【敖李】
写一些双向暗恋 一些直球克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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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直男！”
“哎！巧了，我也是直男！”
1.
李宏毅出机场的时候天阴沉着。
雨雾蒙蒙，连迎面吹来的风都是潮湿的。
回国这事他谁也没说，敖瑞鹏估摸着他回来的大概时间，头两天就开始电话信息狂轰滥炸。
公司和经纪人都曾暗示过他，剧播完不需要频繁营业，cp也差不多该散就散，别影响了后续的新戏。
很多事情都有属于它的考量，演员，剧本，资本，一环扣一环，冰冷又机械地日复一日运转。
谁会更在意戏散场之后，戏台上的少年是不是真的相爱呢？
李宏毅有些烦了这样的天气，白茫茫一片，好像不怎么需要打伞却又真能把人淋个湿透。
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他拨了个电话回去，听筒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那头几乎是火冒三丈，“李宏毅，你他妈被外星人绑架了是吗？！”
是意料之中的情况，李宏毅把手机拿远点才开口，“敖瑞鹏，我突然想吃火锅了。”
天知道炸毛的大型犬是怎么深呼吸来平息自己的怒火的，好一会儿，敖瑞鹏抓了抓头发，到底是放轻了点语气，“那去之前那家？我先订位置。”
李宏毅先回了趟家放行李，下楼的时候敖瑞鹏已经开着车等在路边了。一别几个月，距离他们能每次拍完戏一起约顿饭的日子也越来越遥远了。
缘分使然，不同的人生轨迹会在短暂交叠后又驶向不同的方向。李宏毅深知这一点，所以从小到大很少会被身边的人来人往影响。
可这回却狠狠栽了个跟头，他竟然开始舍不得吃饭时有人在旁边念念叨叨挑三拣四，也开始受不了孤寂安静的生活和空气。
漫长又难熬，如同南方的梅雨季节。
2.
敖瑞鹏最近很火，新剧开播又接了一档子国民度很高的综艺，连带着代言也一个个砸过来，他像个转盘似的高强度连轴转，只觉得脑袋有点冒烟。
连经纪人都突然陷入彻底疯狂状态，见到他就是一个甜蜜拥抱，嘴上还要念念叨叨，我们鹏鹏终于红了！大明星！
敖瑞鹏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煞风景地说了声别高兴太早，万一哪天糊了呢。
把经纪人气得要撕胶布封了他的乌鸦嘴。
他最近确实有些倦怠，从前在剧组跟踩着风火轮的小太阳一样，现在工作一结束就躺回酒店睡大觉，谁组的饭局也不肯赏光。
好像是病了。
家里人一直念叨他来这边要去当地某座香火很盛的寺庙里祈福，他得空去了一趟，青石板铺的台阶角落处生了青苔，空气里四散着焚香的气息。
很容易令人心气平和下来。
敖瑞鹏是相信心诚则灵的道理的。
但他的心此时此刻却在想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说李宏毅如果在的话，会求事业，求财运，还是求姻缘呢？
真真是对不起佛祖在上。
下山的时候还遇到个算命先生非要给他算上一卦。
敖瑞鹏正烦闷得厉害，换成从前他肯定兴致勃勃要先生给他算算是红鸾星动还是大富大贵。
今天却没了兴致，凉凉道，我最近生病了，您给算算是什么病吧？
算命先生捋了捋胡子，满脸写着高深莫测，掐指好一会儿，语重心长道，年轻人，非也非也，非要说病，那也是相思病。
3.
李宏毅最近清闲点，吃饭睡觉打游戏，简直无事小神仙，直接过上退休养老生活。
窗外是下雨天，他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上次出去吃饭还是跟小夯货的那顿火锅，提起那顿饭，只能用不欢而散四个字形容。
食材刚烫熟，他没拿筷子，而是双手环胸问了一句，敖瑞鹏，你是不是喜欢我？
小夯货夹的那块土豆直接掉回了锅里，他缓了好几秒才僵硬地抬起头来，声音还有点抖，“我可是直男。”
这反应像被吓到了一样，李宏毅大概懂了，随后温和一笑，“哎，巧了，我也是直男。”
说完还抬了抬下巴，示意敖瑞鹏僵在半空中拿着筷子的手可以放下了。
他别有用心，故意试探。
答案是预设的那个答案，却也没有多么舒心。
接受采访的时候自己说，一辈子有那么三四个朋友就足够了，现在想来，雷无桀算其中一个。
敖瑞鹏也算一个。
可人总不能晒到了阳光，就贪心想要整颗太阳。
李宏毅慢吞吞地拉上窗帘，像从前那样藏在能给他安全感的空间里。
他这样的人，最忌讳的是不能自控。
尤其是一颗心，喜欢谁不喜欢谁好像一直都不那么重要。
会遗憾吗？当然会有的。
可时间那么久，他一定会忘了敖瑞鹏的，几个月，一年，三年五年。用多长时间养成了那些和他有关的习惯，自然也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冲洗掉。
就像下一场雨。
4.
敖瑞鹏做了场梦，梦的感觉太真实以至于他醒来后下意识蹭了下眼尾，竟然有点湿意。
他梦见许多年前的李宏毅，比现在还要清瘦几分，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看人的眼神落寞疏离，总有些小心翼翼。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正是凌晨三点。
太晚了，可敖瑞鹏抱着手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之后还是打开了对话框，备注是老李头，谁让他整天暮气沉沉的，像个小老头。
“你睡了吗？我刚才梦到你了。”
着实不太妥当，于是删删减减又变成了，“喂，我今天去寺庙祈福了哎。”
说来有点不自在，他一个奔三的大老爷们发完信息之后居然惴惴不安地抱着手机等回音。
敖瑞鹏其实没想着今晚能收到回复，毕竟这么晚了，勤劳点的公鸡都要起床打鸣了。
可没过几秒钟，幽幽的屏幕灯光亮了起来，李宏毅给他回，“祈福祈到凌晨三点半？你去帮忙抓鬼了吗？”
真是熟悉的被骂的感觉，敖瑞鹏感觉心里有块石头放了下来，这才捂着被子打字，“抓鬼的是道士的道观。”
发完了才意识到好像抓错了重点，索性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却被冷酷秒挂。
“勿cue，在游戏。”
若是从前，他一定会追着问，是不是暗恋哥，怎么打游戏还能秒回信息。
现在却犹豫了，敖瑞鹏缓慢地意识到，他居然在寻找李宏毅也喜欢自己的蛛丝马迹。
这可真是，大事不妙。
5.
李宏毅那晚在跟他哥打游戏，走的中路，拿了个漂亮的女法师，之前看敖瑞鹏用过几次，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大概是命里相克，敖瑞鹏上手大杀特杀，他操作起来却异常艰难。
他哥不知道弟弟为什么突然站在防御塔下动也不动，还差点被对面中单带着辅助越塔拿人头。
“怎么了？”
李宏毅从消息界面切回来，随口回了句，“回了个信息。”
全天下的哥哥姐姐大概都很好奇弟弟妹妹们的生活，他哥同样也没忍住问了句，“谁啊，这么晚了。”
能让他游戏中绝不分神的好弟弟直接切出去回消息。
李宏毅熟悉了下技能键，一套丝滑连招带走了对面双c，这才掀了掀唇角，心情不错，语气也轻松，“一个，朋友。”
屏幕横幅消息还在弹出来，光是看文字都能想象到某些人咬牙切齿的模样，“喂，你居然敢为了游戏挂我电话？！”
能这样也挺好，我们若能有幸成为多年老友，也不辜负相识的许多个日日夜夜。
一局结束，李宏毅兴致缺缺，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指节，在语音里说了声，“不玩了，有点困了。”
敖瑞鹏还在倾诉自己遇到了很灵验的算命先生，说改日要带他也去算一算。
李宏毅不信这些，一边听他絮絮叨叨，一边开了罐可乐慢吞吞地喝着，偶尔很给面子地嗯一声，意思是你继续我在听。
直到喝完了最后一口，李宏毅觉得牙齿都有点酸，索性问道，“那他算准你什么了？”
电话那边默了片刻，好一会儿敖瑞鹏才岔开话题，难得有点扭扭捏捏道，新上的科幻电影你要不要去看，哥请你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到时候我一起告诉你算命先生说了什么。
说完就自作主张挂了电话，李宏毅看着手机屏幕发呆，夜里好像还下着雨，窗台上湿漉漉一片。
真是糟糕的，本不适合出门的天气。
6.
敖瑞鹏一大早就等在他家楼下。
他光顾李宏毅家太多次，简直轻车熟路，连附近晨起散步的奶奶看到他都要打个招呼，小伙子，又来啦。
李宏毅顶着两圈熊猫眼拉开窗帘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居然是个久违的好天气，地面潮湿但日光已经透过了云层，很耀眼。
算一算，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四楼望下去，有个熟悉的人影漫不经心地倚在身后的机车上，正低头拿手机，隔了那么一小会——
李宏毅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敖瑞鹏。
那小子不止一次抱怨过，为什么别人的备注都是什么叠词或者什么哥什么姐，只有他孤零零躺在那是个啥都没有的原名。
李宏毅按下接听键，命运棋盘冥冥中，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安排好了，原本心不在焉的人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毫无预兆地笑了。
“喂，李宏毅！”
“快点下来，一起去吃早餐啊？”
声音洪亮有力，丝毫不怀疑下一秒楼上就会泼一盆水下来问他大清早在鬼叫什么。李宏毅放下没什么意义的手机，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李宏毅没休息好。
敖瑞鹏也没好到哪里去，可以说后半夜没怎么睡着，六点钟天刚亮的时候索性放弃挣扎，从床上翻起来思考今天怎么出场比较酷。
思考到最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快三十的大老爷们了，怎么像十八岁怀着心事的少女。
7.
早餐店就是他家小区门口的老地方，正是工作日，不早不晚的时候店里没几个年轻人，多得是作息规律起床锻炼的爷爷奶奶。
店主也是在这里开了几十年的老夫妻，男人揉面和面，女人在门口给点餐的顾客打包。
在店里的话，餐具和食物都自己拿，最后再一起告诉老板娘就好，这是几十年来约定俗成的规矩了。
明明是李宏毅家门口的老字号，敖瑞鹏却比他混得还熟，老板娘甚至送了他一碟子锅贴饺。
李宏毅不紧不慢地往原味豆浆里加了两勺白砂糖，白瓷勺慢悠悠地搅了几圈。
敖瑞鹏其实挺想问问他，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藏着的那点小心思露馅，被他发现了。
所以上次吃饭时才会没头没脑地问出，敖瑞鹏你是不是喜欢我，这种话。
想。
但是不敢。
他可不想让李宏毅今后隔着三条街就开始躲他。
在敖瑞鹏郁闷地吃掉第八个锅贴时，李宏毅没忍住，“你有这么饿吗？”
真不是饿，有心事罢了，又不能说。
新出锅的包子蒸腾着乳白色的雾气，敖瑞鹏咬咬牙跟他开玩笑，“哎，老李，老板跟老板娘这小日子过得多好，你以后想过这种生活吗？”
李宏毅吃得差不多饱，撑着下巴沉默地看着他，像是在思考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以及，他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良久，久到面前剩下的半碗热豆浆都已冷了，他才坦诚回答，“想的。”
最简单的，也最温暖的生活。
他怎么能不想要呢。
敖瑞鹏哈哈干笑了两声，眼神飘忽躲闪，“哈哈哈哈其实我也挺想，以后万一不当演员了就开个店，哈哈哈我们川渝那边……”
李宏毅抬眼同他四目相对，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敖瑞鹏。”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有啊，当然有啊。
他妈的想对你说的话太多了，闷在心里都快把我闷死了。
可我要怎么说，要说今天的早餐怎么这么丰盛，要说我对你越来越明确的在意和关心，要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想跟你一起过这样的生活——
还是说那些情情爱爱里更深刻的字眼。
敖瑞鹏不知道，他大口吞下最后一个锅贴饺，又恢复了如常没心没肺的笑容，“对啊。”
“我要对你说我们得快点了，电影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就开场。”
8.
全世界大概只有这个白痴会买午场的电影，李宏毅很久没有光顾过商场电影院这种地方。
一来不怎么爱看电影，二来嫌人多。
敖瑞鹏在不远处领爆米花套餐，排队的时候还扭头冲他没正形地笑，一米九的个子，肩宽腿长，站在人群中间格外显眼，惹得小姑娘们频频看过去。
李宏毅低头看了下脚尖，然后微微别过了脸，眼不见心不烦。
电影是部国外冷门科幻，不出所料，除了他们这两个倒霉蛋，全场就没有观众了。
李宏毅抱着那桶爆米花百无聊赖，吃到一半又递给敖瑞鹏，正赶上大屏幕上巨大的陨石砸向大地，音效炸裂，说什么都听不清。
敖瑞鹏只能侧身凑近了跟他说，“我不太喜欢吃爆米花。”
李宏毅皱着眉，想骂人的冲动已经有了，“那你买最大桶的做什么？”
没了回声，敖瑞鹏装聋作哑，横竖不可能告诉他这桶爆米花跟这两杯饮料是影城的情侣套餐。
无聊且漫长的近三个小时，最后主角扭转乾坤，拯救星球，老套的超级英雄剧情。
李宏毅哈欠连连，敖瑞鹏不知何时已经昏昏欲睡，按偶像剧套路，下一步男主角应该把他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肩膀上。
可事实往往残酷，李宏毅不怎么客气地拍了一下小夯货的后脑勺，“散场了，醒醒。”
敖瑞鹏显然睡梦中还没听清他的话，一脸懵的啊了一声，李宏毅弯下腰又一字一句放轻了语气道，“鹏鹏，醒醒啊鹏鹏。”
像哄小孩。
这称呼只有最亲近家人才喜欢喊，敖瑞鹏窝在座椅里茫然地揉了揉眼睛，大屏幕上还在放最后的主题曲，好好的科幻却配了首缠绵悱恻的英文曲，他其实听不太懂，在散场灯亮起之前开口。
“李宏毅，昨晚你问我算命先生给我算了什么。”
“嗯？”他有点意外，还以为敖瑞鹏已经忘了这茬。
“他算出我最近犯了相思病。”
敖瑞鹏很难压制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冲动，就好像胸口住着成千上万只蝴蝶，现在振翅欲飞了。
“先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以我今天来见你了。”
所以你看，蝴蝶最后还是飞了出来。
9.
很多年过去李宏毅都会想起那样一个午后，灯光点亮四散的尘埃，他于那束光芒下望见某颗赤诚热烈又局促不安的心。
敖瑞鹏。
哎。
“接下来我说的话只会说一次，所以你要好好听清楚。”
“我这个人不算坏，也不算多么好，我犹豫不定也怯懦敏感，电影开场前你去买爆米花可乐的时候，我看到一旁那些漂亮精致的女孩子偷偷看着你，那时候我在想，你应该会喜欢这样一段正常的恋爱。”
“在被别人问到的时候能够光明正大地说，这是我的女朋友，而不是只能说，这是一位好朋友。”
“我这样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敖瑞鹏的表情有点呆，看起来是大脑cpu烧掉的样子，愣了片刻，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艰难地反问，“你…是吃醋了吗？”
李宏毅沉默了。
恰逢影院清场的后勤阿姨进来，敖瑞鹏回了神，带着笑的眼睛里洒了光。
李宏毅直觉大事不好，下意识去捂他的嘴巴，却没来得及。
果然。
空荡的影厅里响起道欠揍又清晰的声音，“阿姨，这是我男朋友！”
李宏毅几乎能透过口罩看到后勤阿姨无语的脸上写着，小伙子你是不是抽风这几个字。
敖瑞鹏却觉得此生从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这么清醒，“是你的话，我同样会光明正大地回答。”
所谓偏见，世俗，诋毁，人生短短何必拘泥于他人耳目唇舌之下。敖瑞鹏去牵他的手，“李宏毅，我们都别做胆小鬼。”
“哎，少年歌行有一首歌的词是怎么唱来着？”
“好像是，天涯凌云尽所能，是你我——”
“并肩又一程。”
10.
从影城出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看了眼对面的游戏厅，然后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会在游戏机上耗到晚上，李宏毅沉迷于越野摩托的公路赛不能自拔。
敖瑞鹏笑道，“玩这个多没意思啊。”
“带你去兜风。”
地下车库。
敖瑞鹏从车座下取出一个崭新的头盔套在李宏毅脑袋上，妥帖仔细地扣紧戴好，然后又隔着头盔拍了拍，“抱紧点。”
李宏毅还没反应过来这句抱紧点是什么意思，“轰”的一声，敖瑞鹏拧了油门，摩托车离弦而出。
轰鸣声中，车子逐渐驶离市区，往郊区的一座盘山公路而去，这附近是尚未开发好的景区，没什么车辆行人。白日里的阳光宣告漫长的梅雨季结束，水洗后的天空一弯新月，繁星点点，是城市里难得可见的夜色。
冷冽的风穿过四肢百骸从耳边呼啸而过，李宏毅下意识拽了一下他腰间的布料，短暂几秒钟，动作很轻地搂了下腰腹的位置。
车子在最高处停下。
整座城的夜景都在眼下，李宏毅摘了头盔，凌乱的发丝被夜风吹动，别有番放肆自由的美感。
敖瑞鹏同他并肩，装酷地吹了声口哨，声音很快淹没在风里。
山河远阔，他们不过两颗想要靠近彼此的星辰。
朋友也好，知己也罢。
话说那个时候。
李宏毅看向远处天边，“不是说，你可是直男吗？”
敖瑞鹏差点忘了某些人的腹黑属性，他单手抱着头盔，摸了摸鼻子，“你那时突然问，表情又很严肃
“我要是承认了，万一你见我就跑怎么办？”
“不许批判我！有些人还不是说，巧了，他也是！”
李宏毅学着他的语气犯规，“我当然也是想，万一你见到我就跑怎么办？”
许久，他把未完的话说下去——
“敖瑞鹏，明天会是个很好很好的晴天吧。”
被喊的人碰了碰他的肩膀，两道目光静静交汇，心猿意马电光火石，最终相视一笑。
“会是的。”
“ 一定会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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